西班牙流感改变了20世纪人类历史
原标题:20世纪改变人类历史的西班牙流感
劳拉·斯平尼,中美学者智囊团
1918年大流行席卷全球。今天,我们比20年前更了解这场流感,更不用说半个世纪或一个世纪前了。但它仍远未得到全面把握。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病理学家杰弗瑞·陶本伯格和他的同事安·里德分析了当年9种流感病毒的核糖核酸“片段”。他们的研究结果于2005年发表在美国杂志《科学》上。陶贝尔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指出,仍然有许多未解决的问题没有答案。
全世界的研究人员都在试图回答这些问题。但是他们揭露的秘密可能令人震惊。
身体越强壮,越容易受到感染。1918年10月,奥地利绘画大师埃贡·席勒死于流感。就在三天前,他怀孕六个月的妻子伊迪丝也因流感先于他去世。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尽管席勒身患重病,悲痛欲绝,画家还是努力创作了一幅描绘一个三口之家的画,而这是席勒自己的家庭,很快就会被流感夺去生命。席勒当时28岁,正处于1918年流感大流行的非常脆弱的年龄。所以席勒未完成的作品《家庭》(家庭)经常被称为流感的残酷和辛酸的见证。在这场流行病中,20至40岁的年轻人和强壮的人的死亡率最高。大量挣钱养家和支撑社区支柱的年轻人死于流感,让无数老人和孤儿束手无策。总的来说,除了孕妇,男性比女性更容易死于流感。当时,大量孕妇要么死亡,要么流产。科学家不知道为什么全盛时期的人流感死亡率最高,因为老年人通常是流感的高危人群。一个可能的线索是,在1918年大流行之前,老年人的死亡率确实低于他们在过去十年中经历过多次的季节性流感。有一种理论称之为人体的“原始抗原罪恶”(OAS),它可以解释上述两种观察现象。根据这一理论,人类免疫系统在遇到第一种流感病毒后产生的免疫反应是对抗第一种病毒的最有效防御。然而,流感病毒极其不稳定,并且一直在变异(包括甲型流感病毒表面的两种主要核蛋白抗原,缩写为H和N)以应对宿主的免疫系统。“”流感的死亡率在世界不同地区差异很大。有时人体会产生抗体,并且由于相对温和的流感而对流感有一定的抵抗力。
一些经验证据表明,1918年死亡的年轻人感染的第一波流感病毒亚型是H3N8,但1918年的大流行是由H1N1亚型流感病毒引起的,这表明年轻人面临着另一种差异很大且难以抵抗的病毒。根据这一推理,1830年世界上也爆发了流感。当时的流感病毒是H1或N1亚型抗原。老年人在1918年经历了流感,所以他们在1918年对H1N1病毒有一定的抵抗力。
世界各地的死亡率差异很大。全球大流行有时被称为民主瘟疫(所谓的,每个人都受到感染,无论其级别如何)。然而,1918年的大流行远非如此。例如,如果你生活在亚洲的一些地方,死亡率是欧洲一些地方的30倍。一般来说,亚洲和非洲的流感死亡率最高,而欧洲、北美和澳大利亚的死亡率最低,但每个大陆的情况也非常不同。在丹麦,流感死亡人数占总人口的0.4%,而在匈牙利,死亡率大约是丹麦的三倍。城市往往比农村地区遭受更多损失,但城市之间也有差异。当时,这种不平等已经隐约感觉到,但统计学家花了几十年才提供结论性数据。完成后,他们认识到死亡率的差异应该来自人口群体的差异,特别是社会经济因素的差异。例如,在康涅狄格州,美国最后一批移民是意大利人,死亡人数最多,而在曾经是巴西首都的里约热内卢,建在市郊的棚户区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在巴黎,一个神秘的现象发生了,一些高级富裕地区的死亡率最高。最后,统计学家发现不是豪宅的主人死于流感,而是他们劳累过度的女仆晚上睡在屋顶下冰冷的阁楼上。在世界上,穷人、移民和少数民族更容易受到感染,这不是因为他们的体质不如优生学家所说的那样,而是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饮食不良、生活拥挤、自身患有其他疾病以及难以获得医疗保健。到目前为止,上述情况没有明显改善。一项对2009年英国流感大流行的研究显示,最贫困的五分之一人口的死亡率是富人的三倍。
不仅呼吸道疾病
大多数感染西班牙流感的患者已经康复,而且在无法摔倒的穷人中,流感来得很快,——人感染的速度至少是其他流感爆发的25倍。感染后,患者开始呼吸困难和发绀,变成红紫色——,医学上称为“淡紫色发绀”。——死时,他全身发青。几乎在所有情况下,死亡的原因不是流感病毒,而是并发肺炎链球菌,肺炎链球菌侵入被流感病毒感染的肺部并导致肺炎,肺炎是老年人的“特殊朋友”。
因为免疫系统反应过度并产生细胞激素风暴,健康的年轻人患流感的死亡率最高。
世界对西班牙流感了解更多。然而,很少有人知道流感会影响整个人体。脱发和牙齿松动会导致头晕、失眠、听力丧失、感觉减退和视力丧失。甚至还有精神后遗症,特别是“抑郁症”,或者现在所说的病毒感染后的抑郁症。
不断有经验证据表明,流感大流行和普通季节性流感会导致高死亡率,然后大量患者会死于其他原因,特别是心脏病和中风,它们是流感引起的并发炎症。流感不仅仅是一种呼吸道疾病,它发生在1918年,现在也一样。
西班牙大流行改变了人类的公共卫生观念
优生学是1918年大流行前后的主流社会观点,但大流行至少在一个领域动摇了它:传染病。
以前,社会达尔文主义者错误地认为一些“种族”或等级比其他的好。他们将这一观点与路易·巴斯德(19世纪法国微生物学家、微生物学创始人之一)和其他科学家认为传染病可以预防的科学观点相混淆,并提出了一种有毒的观点:患有传染病的人只能责怪自己。
流感的真实情况是,尽管穷人和移民的死亡率较高,但没有人能幸免于流感。换句话说,当瘟疫来临时,孤立病人或告诉他们个人责任是没有意义的。传染病是所有人都要解决的问题。
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公众对流感认识的变化已经反映在公共卫生政策的变化中。许多国家建立或重组了卫生部,建立了更先进的疾病监测系统,并接受了社会化的概念
以前在这方面有过一些措施,但是国家卫生保健系统并不是一夜之间建成的,但是这种流行病似乎在敦促政府方面发挥了作用。英国在这方面的努力在1948年国家卫生服务体系建立时取得了成果。1920年,俄罗斯建立了一个中央协调和完整的公共卫生服务体系并投入运行。起初,它只惠及城市人口(农村人口在1969年得到充分覆盖),但仍是一大进步。列宁是其背后的驱动力。这种流行病也改变了社会的其他方面。“迷惘的一代”是指生活在20世纪初的一代人,包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成年的著名美国艺术家和战死的英国军官。
流行病改变了公共卫生的概念,政府采取了公共政策来应对疾病。
正如我在《死亡骑士》中所说的,也有理由相信“失落的一代”应该是指那些在1918年大流行中英年早逝的数百万年轻人,或是大流行留下的孤儿,或是那些在出生前就饱受母亲痛苦的人。他们真的是“迷失的一代”。1918年流感大流行的特征和当时的科学水平意味着我们无法确定这三代人的孩子数量,但是我们可以确定每一类都有比爵士时代更多的艺术家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死亡的35,000多名英国军官(仅南非就估计有500,000名“流感孤儿”)。对于那些母亲在流感大流行期间怀孕并被感染,但幸运地出生的人来说,流感创伤将伴随他们一生。研究表明,他们不太可能上大学,收入也较少,而且他们比没有被感染的同龄人更有可能进监狱。
大流感甚至在一些最偏远的地区造成了巨大的破坏——纪念挪威一个偏远定居点矿工死亡的十字纪念碑。